哈尼lucifer

只求同好,不求同归

【澄羡/羡澄】暮雪白头

暮雪白头


和你从天光乍破,走到暮雪白头。

与白茶太太联文! @白茶清酒 

上文接《【忘羽】天光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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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向

舅爷澄X金凌儿子羡

澄羡忘年恋

无差!


看文愉快,欢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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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魏婴身归混沌后再次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软绵绵里,刺眼的白光几乎使他快要看不清东西,耳边的声音却越发嘈杂。


“醒了!醒了!小少爷醒了!”


怕是太吵,魏婴不由小脸拧了起来,想伸手揉揉眼睛,却惊奇的发现自己两只手臂太短最多只能够到鼻子,轻轻一伸就肉乎乎的手臂便邹起一层又一层小褶子。


他看不太清东西,四肢也软绵绵无力的任人抱着,只感觉自己高高被人抱起,额间朱砂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更显鲜艳。


“我有儿子了?!我有儿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魏婴看到远处镜子里被抱着的小孩,巴掌大的脸上尽是未褪完的干皮,小鼻子小嘴巴还没长开,整张脸皱巴巴的,苍白中泛着几丝微红,只有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镜子。


真丑。


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刚刚那朱砂…难道是兰陵金氏的人?


魏婴刚反应过来,想低头好好看看这人,那人却兴奋的抱着他来回踱步,一颠一震的力道晃的他晕头转向,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只能发出“呀呀咿咿”无意义的音节。


转念间,他只听周围喜悦的嘈杂一瞬间安静下来,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近,抱着他的“爹”转身看到走近的人不由更加兴奋。


“舅舅!你看!”


魏婴心里一凉,抬头便对上那张记了半生的脸,锐气的杏目里沉淀着稳重,细眉微挑,一如既往的锐气俊美,纵使岁月未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却带走了他眼里的星光。那人全身都散发稳重成熟的味道,那是沉淀在过往种种,千帆过尽的厚重。


江澄。


他想开口却只能“呀”了一声,只看这人细细的打量自己一番,他看到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暗藏着隐隐的欣喜,俊美的脸显得多了几分鲜明的神气,嘴角上扬却吐出煞风景的话。


“真丑。”


嗯,果真一点没变。


空气凝固了几秒,只听自己那“爹”气愤的咬牙切齿道。


“舅舅,想让你给起个名字!”


“起名字?金牡丹?”江澄认真思忖道。


“这是个男孩!”


“哇呀!”


就是!这是个人的名字吗?


“哦,那金麒麟吧”


“诶,好像还行…”“他爹”也开始认真思考。


“哇哇哇呀呀!”


!!不可啊!这不比刚才好多少啊!


魏婴一脸绝望的看着金凌,江澄两人兴致勃勃的讨论着自己的名字,决心再不做点什么便是要后悔一辈子。


索性“哇”的一声号啕大哭,势如轰雷,泪如雨下,整张脸都皱巴巴的挤在一起。


“哇哇哇哇哇!!!”


金凌似乎意识到这边的动静,转过头来,看他了他一会,神情反倒更兴奋了。


“舅舅!你看他笑的多开心!


“就这个吧!”


江澄点了点头,十几年雷打不动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个笑意。


魏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憋的通红,索性两眼一闭,就这么昏死过去了。




自那以后,金家上下传遍小家伙自“笑”晕后,再醒来很是不待见自己爹还有江家舅爷,见到这两人便往阿娘怀里钻,看也不看人一眼,金凌第一次做爹很是摸不着头脑,江澄也难得为此在金家留了下来,日日前来看一看他,魏婴分毫不买账,气的拿屁股对着他。


纵使美人在前也没要背一辈子的名字来的重要。


江澄日日看着他,眼神却越发深邃,百日那日像是开窍了,找金凌商量了一番,便给小家伙起了个字,叫“不羡”。


自此从一句“羡羡”出口,小家伙的脾气也就打住了,眼神又重新回到江舅爷身上,片刻不离。




继鬼手一事后修真界归于平静,十几年后今日又再次沸腾起来。


此番倒不是为哪个魔头惨案,而是为年纪轻轻便位列仙督的金宗主新添的这个小娃娃。


说来也奇,这孩子从小一看到他爹的仙子就哭,如今金家也同云梦一般禁狗,连宗主的仙子都送出去了。


没几日长开了,同他爹金凌般细眉星目,漂亮的很,人儿虽小却记仇得很,不喜欢他爹却尤其喜欢他舅爷江澄,自从能扭扭歪歪的走几步路,便整日粘着江澄,比亲爹还亲。


江澄倒也不反感,心里隐隐约约只觉得这孩子同那人倒是越发相像,带着些许难言的私心,也多亲近了他几分。


但他终究是云梦的江宗主,此番前来本只是看看孙子,多停留几日,宗卷累积如山,也是时候回去了,江澄走那日,羡羡也想跟着人一起走,却被金凌逮回来,只得眼泪汪汪的送人离开。


听“他爹”说得先学会筑基修炼就带他去云梦找他江舅爷,便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学习修炼了段日子。




金凌终是没想明白这小家伙究竟怎么回事,能开口说话第一句叫的不是爹,不是娘,一句“江…”还没说完,便被他一个暴栗打了回去,怒嗔道。


“那你舅爷!别没大没小!”


“这么喜欢江舅爷给你送江家去!”金凌再忍不住想吓吓他,谁知羡羡呀了一声,无比开心的回了句。


“好呀!”


好啊,我这是生了个白眼狼!


金凌顿时火气上来了,抱起这小家伙御剑说走就走,到了云梦见了江澄,把人说扔就扔给他,迎着自家舅舅面如黑炭般的脸,江澄被金凌一通莫名其妙的举动也搞得火气蹿升。


“金凌,你把自己儿子丢给我什么意思?”


“这小子喜欢你,便让他跟你呆着!”金凌闷声道。


“你多大人了!还这般孩子气!?”江澄周身的电光滋滋作响。


金凌不语,江澄也在暴怒边缘,气氛尴尬的紧,却被羡羡的笑声打破,低头一看,这小子已经紧紧抱住了江澄的大腿,抬头一脸痴像直直望着人家尖削的下巴,不知不觉将口水蹭上了人衣袍下摆。


金凌脸一黑,抬腿说走就走,一会便只剩下江澄和羡羡两人,大眼瞪小眼。


江澄顿时深感无奈,弯腰伸手将人从地上捞起来,抱进怀里抬腿回江家。




一路上,魏婴被江澄反抱着,将脑袋搁在人肩膀上笑的开心,心里充满着奸计得逞的喜悦,本来重生成金凌儿子对他来说简直五雷轰顶,难以接受,相比后半生在金家修他们劳什子剑法,不如想办法回云梦呆在江澄身边,如今大功告成,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光明,不自觉笑出了声,肉墩墩的小身体在人怀里抖啊抖。


江澄只感觉这小东西越发得意忘形,这坏事得逞兴奋的难以自持的样子倒是像极了那个从小便喜欢捉弄自己的魏无羡,手上不由加重了力道,在人肉乎乎的小屁股上狠狠一拧。


“哇”的一声,小的流泪,大的勾唇。




回了江家,魏婴小日子过的舒服极了,除了定期被江澄叫去背书练剑,其余时间上山下水,席地剥藕,想做什么做什么,饭菜皆是他喜爱的口味,剑法修炼都是江澄亲自教授,关于云梦的一切他深深刻在脑海里,那些剑法招式早就烂熟于心,但也得装模作样的学上一学。


毕竟这重生成金凌儿子的事,他也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江澄若是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与江澄隔了那么多恩恩怨怨,这么多年过去,究竟是释怀变淡还是越沉越深谁也说不准,到底是能隐藏便隐藏,上辈子对师弟那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思还没开花便夭折在暴风骤雨里,如今这一世,再同这人朝夕相对,他竟又生出了点难言的心思。


可他们纵使没了那些恩恩怨怨,仍是跨不去这样那样的坎。


哎,可能这就是命了吧。



江澄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深邃,他也越发无意想再隐藏什么,明明生怕他认出再纠葛痛苦,却又盼着他认出能再续前缘。


后来金凌来过几次,尽数被魏婴气走,没过多久听闻金夫人又生了对龙凤胎,江澄去道贺,顺便就彻底把羡羡要过来养,美名其曰当江家继承人栽培,金凌也没说什么,像是打算把白眼狼的这大儿子已经彻底送给自家舅舅了。


自此以后,既解决了羡羡的领养问题又解决了子嗣问题,一箭双雕,把人顺理成章的留在自己身边,江澄心情越发愉悦起来,心里那根从始至终横贯左右,带着慰籍又暗藏希望的刺,姑且可安定些许。


他无数次看到这小东西在莲花的莲池里翻腾,天生水性极佳,那肆意风华的模样像极了少年时的自己和他,这小东西也不爱干净,衣服弄脏了也懒懒散散一脱,往别处一扔,突然一跃,水光四溅,沾湿了白皙的皮肤,单薄的胸膛随水波一并麟麟发光,他回眸一笑,墨发一散。


那是十几年前让他动了心的模样。


像,太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都像极了魏婴。



如果他不是金凌的…

如果他就是魏婴…

如果他还记得…


可世间,没那么多如果。



魏婴玩够了,勉强披着一身脏兮兮的外袍归来,便见江澄负手而立背对他,免不了一顿责骂,他好声好气的应下,知道这人嘴上不饶人,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担心他,从前世到今世,从未改变,他愿意再用一辈子去陪着这样的他。


日子便一天天这样过,不知不觉魏婴也到了该挑灵剑的年纪,江澄带他打开了江氏尘封已久的铸剑池,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在最顶端却放着一把同体金黑,龙纹细雕的剑。


魏婴一瞬间便愣住了。


是他的随便。


那件被小心翼翼的放在中间,周围有多重屏障相互,细细看来还充斥着紫色的灵光,剑身完好无损的被灵光滋养着,似是时刻准备等他的主人回来刀光出鞘,再一展雄光。


江澄看见这小家伙再一动不动,低声念了个决,那灵光便撤,随便朝他飞来,一把握住想递给羡羡好生看看,那小家伙却摇头拒绝,他便抽出那剑刃,用手指轻轻抚了抚上面的新落的尘,像是在看一个故人。


“这是你大舅爷的剑。”


“他当年便是用这把剑杀了屠戮玄武,名声大噪。”


像是怀念至极又遗憾至极。


说完又轻笑一声。


“若是没这些事,你该是还能见到他的。”


然后一声细不可闻的鼻音。


魏婴心里五味杂陈,他只知江澄执念极深,怕是恨自己入骨,今日一番却品出几句别样的味道,这一刻,魏婴却觉得江澄所有恩怨的背后,执拗的尽头,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而这所有的源头皆是他。


他想起在观音庙,江澄号啕大哭的模样,而那时,他说了什么。


“就当我还江家的。”


那一刻江澄彻底愣住,一动不动,仿佛成了一尊不允倒下的雕像,再难过却始终挺直着骄傲的脊背,咽下眼泪,带着执念,挺起江家,然后一挺便是十几年。


那人的身影似是碎成残渣,扎进心里狠狠将那些过去的日子拉出一道道伤口,痛到极致,麻到极致,却不及那些年他一分。


魏婴身体一颤,耳边嗡鸣,后来思绪混乱,陈年往事一桩接一桩翻涌而出,带着万分苦涩涌上心头,让他再无心思做些什么,最后草草挑了一件,名字都没取,出了地方便慌忙的逃了。


江澄竟也没说他几句,只道身体不好,叫他好生休息。



江家的门生和下属却都越发感觉两个主子不对劲起来,小主子明明越来越乖巧,宗主却一日比一日惆怅。


照例晚饭时多摆了几副碗筷,小主子难得乖乖吃饭一语不发,江澄照样如常,整个气氛尴尬的要命,完事了小主子竟然难得主动帮江澄收起了碗筷,还十分乖巧的帮人倒了壶酒,抬起头露出一副好奇的神情,轻声问道。


“舅爷,大舅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只看江澄一杯接一杯一饮而尽,眼神看着远处半晌才道。


“一个狼心狗肺的人”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夕阳微落,晚霞将他眸子里又涂上一层醉意。


“一个到死都不知低调为何物的人”


“也曾意气风发,张扬的不行,好像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就是有很多人喜欢他这个样子。”


语调越发气愤,声音却越来越轻。


“连我也…”


魏婴逐渐睁大了眼睛,心里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像是在这人一席话中重新再充满生机,努力跳动,一次比一次剧烈。


“恨他,怨他,杀他,悔他”



“却也曾心悦他。”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云梦江氏也是仙门大户,宗主继承人既然定了,那必定要按往年的传统大摆筵席,光明正大的昭告天下,那日阵仗十足,整个云梦门槛大开,宴请八方来宾,礼炮声不绝于耳,江宗主带着他亲手挑选的金小宗主,正襟危坐,给座下客宾敬一一杯酒,洋洋洒洒一饮而下。


只听有人捧着折子,洪亮高声念着,字字句句如雷贯耳。


“今金宗主长子金麒麟为江宗主亲手挑选为云梦江氏接班人……”


魏婴本一脸肆意飞扬,却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那一刻笑容全僵在脸上,用眼神悄悄瞟了眼身旁听得认真的江澄,心里不禁升腾起一丝悲凉,方才的意气风发尽数消逝,头顶这个羞耻的名字整个人恨不得在万众瞩目下再往后缩一缩。


江澄也注意到身边人的变化,全程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仪式结束以后,同人送走宾客已至月落西山。


折腾了一天,羡羡骨头都快散架了,此时疲惫的给人架着回去,一路上江澄缓缓开口,声音清冷。


“怎么,不喜欢做我江氏少宗主?”


魏婴转头,便望见江澄侧着半张脸看他,皎洁的月色将那张一如既往俊美的脸托显出朦胧的苍白,像极了少年时无数个月夜,自己半夜苏醒时所对上着张毫无防备,柔和精致的模样。


那是江澄最初便刻印在他心里的模样。


“不喜欢。”


魏婴看着江澄的目光闪了闪。


江澄顿时有些生气,金凌说的没错,这孩子果真是个白眼狼,努力压抑下涌起的怒火,一字一句问道。


“那你喜欢什么?”


魏婴沉默良久,思忖片刻,决心再不隐藏,今日便将心中所想堂堂亮亮地告诉江澄。


不求圆满,只愿不再错过。


“我喜欢你。”


——魏无羡心悦江晚吟


江澄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轻笑着摸了摸后辈的头,缓缓道。


“舅爷也喜欢你。”


魏婴听这人误解了,顿时有些着急。


“不是那种喜欢,是想跟你成亲那种!”


江澄这回愣的彻底,空气寂静了许久,方才爆发出怒意的吼声。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舅爷!”


魏婴觉得这坎不能不过了,必须说清楚。


“你不是!你是我师弟!我是魏婴!”


江澄这时也不愿意再跟他废话了,直接抽出紫电便要好生教训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人,目呲尽裂,字字句句浸着暴怒。


“是我把你宠坏了!”


“连你大舅爷都敢冒充了!!”


说着狠狠一鞭便朝人挥去,魏婴也不躲,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鞭,带着十成十灵力的紫电瞬间将少年白皙的皮肤抽的皮开肉绽,整个人几乎被抽飞出去,滚了一圈,不禁一口污血哽在喉咙。


江澄见人此番还不还手,不由怔住了,只见眼前这少年艰难的撑起身体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无比沉重,尽数敲打在人心上。


“江澄,我们以前经常深夜泛舟,再带一罐酒,我们睡前总把酒偷偷藏火炉旁,因为你最喜欢喝温的。”


“后来江家被温家占了,我们流亡那段日子什么都缺,什么东西我给你,都说不爱吃,其实是想多留一些给我。”


少年鼻头红红的,眼睛也越来越红,泪水再忍不住落了下来。


“乱葬岗决裂后,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会来了,其实你经常站在悬崖边眺望,悬崖边有一棵很高的树,我经常在上面睡觉,你不知道,其实我一直看着你…”


魏婴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一瞬间被人拥入怀中,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江澄将他死死地几乎要摁进自己的胸膛里,耳边只传来那人颤抖的怒骂声。


“魏无羡…你真的…”


“连自己孙子的舍都夺………”


魏婴刚想开口再解释什么,却被人抬起下颚,狠狠封住了,随之而来的是狂风暴雨式野兽撕咬般,说是吻,不如说是想将他每一寸都刻进灵魂里。


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江澄的脸落在魏婴的衣服上,温温热热,一滴既从外到内传去丝丝暖意,他懵懂中听到江澄一句,几乎轻不可闻。


“想你”


魏婴将人抱紧,缠绵结束后轻轻吻去江澄脸上的泪花,将嘴唇凑到人耳边,轻轻道了句。


“心悦你”


兜兜转转,往生回魂,执念刻骨,孜身数年。


终于有了个答案。


我亦心悦你。



江家继任宣封盛会结束没几月,此代江氏宗主日以继夜,将家族各项事务齐齐看照了遍,各项工作重新分工负责,又挑选了多个青年才俊门生下属帮托,云梦大局已定,一切繁荣安稳。


奈何世事难料,江宗主与少宗主不久后一次夜猎中失手,由此双双失踪,再无音讯,众说纷纭,金家出手示威才封住了茶客们的嘴,宗主虽无,云梦大局却安稳,也不久后推了首席弟子成了新的宗主。


一切冥冥中似乎皆有定数。


这些事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江宗主种种事迹也成了流连于闲余饭后,寻常人家口中的一个个传说。


这些消息传的倒也快,没几年倒穿进了云游的含光君及其道侣的耳里,陈年往事,蓝忘机早已看透放下,如今只想好好珍惜眼前人,对往事只得叹一声造化无常。


跟含光君在一起的日子是他此生中最快乐的,云游途中也见识大千世界之美,见什么都稀罕,但眼前这人比世间随后宝物都来的珍贵,莫玄羽的眼睛几乎离不开蓝忘机的脸,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细细刻画在心里,好生记着。


如今望着含光君听到这消息不禁一声叹息,他抬眼想安慰安慰他,却看见他泼墨般的长发上有一片晶莹的雪花。


抬头一望,不由欣喜万分。


“忘机哥哥!快看!下雪了。”



“江澄!快看!下雪啦!”


魏婴站在山顶仰头哈哈大笑,江澄刚从山下上来,一上来便看到这人傻了般站在悬崖边吹风,不由心中一紧。


“魏无羡!别站悬崖边!过来!”


魏婴用手接住飘下的雪花,回头一脸兴奋的凑到江澄跟前,微微张开手掌,掌心是一片还没完全融化的小雪花,一脸得意洋洋。


“好看吗!江舅爷!”


江澄一想到这个称呼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这人存心的,也咬牙切齿回了句。


“好看!金麒麟真乖!”


魏婴瞬间被梗住了,一副难受至极的表情僵在脸上,缓了好久才开口。


“能换个名字吗?”


江澄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记得这名字你不是喜欢的很吗?”


喜欢个屁。


魏婴暗暗诽谤,赶紧岔开话题。


“江澄,这地方我带你来对了吧!天下风景独好。”


江澄望了望四周,点了点头,看着这飞落的雪花,回想起四季时光,心中不由一酸,这种日子不知道还能陪魏婴走多远。


“是好,可不知道还能来几次。”不自觉有些伤感。


江澄满打满算人生已过半,与这人折腾了半生才确认心意,不知不觉已知天命,而魏婴重生,生命不过刚有个开端,这路怕是不能陪他走完。


魏婴一愣,似乎知道江澄心里在想什么,起步上前将人拥住,轻声道。


“没关系”


“从前你等我,从此以后我等你。”


我在此世间穷尽轮回,只想找到你,抱紧你。

你站在那命运的尽头,向我伸出手,迈出脚。


莞尔一笑,白雪飞花落满头。


往生来回,不过是想同你走到暮雪白头。


细眉轻挑,十里菡萏如初见。


横贯岁月,只愿携你再望那日天光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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